山遥海阔 喧嚣恬淡自随心;
红尘祭酒 宜书宜笑泯恩仇。

[喻王]西风不相识6

  

    卢瀚文听见预备铃响的时候人还在教室外面疯得满头是汗,生怕一溜烟跑过去不知会在门口撞上哪个教员,索性脑筋一转,翻窗一个轱辘钻进了教室,可是不凑巧的,外套勾住了固定窗子的锁扣,眼看他就要因为失去重心跌个四脚朝天,正拉了把椅子准备在教室后排靠窗位置坐下的刘小别就伸手把他捞了下来。

 

    卢瀚文惊魂未定,偏要人小鬼大得没事人一样,像模像样地拍了拍蹭脏了的裤腿,一抬头还没来得及“英姿飒爽”一把,就因为看清了刚才捞他的人而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这不是刘小别哥哥么?

 

    等王杰希拿着教案走进教室,就连卢瀚文都坐好了,他低头时看见坐在第一排的柳非眼圈还有点红,但小姑娘仍然深吸了口气,镇定地号令:“起立!礼!”

 

    卢瀚文抬起头时照例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发现教室里多了许多人。

 

    王杰希把教案搁在讲台上,却并没有打开它。

 

    这一天的清晨王杰希睁开眼时,已经有光线透过纱窗驱散了床头的暗影,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掀开被角轻手轻脚得下了地。床的另一边喻文州还在睡,这几天洋行那边为了应对非常时期所做的准备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已经连着半个月早出晚归,回到小楼也总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所幸还有这个是绝对安全的居所,又有知心人相伴,喻文州睡得一脸放松,甚至像一个幼童一般微微地蜷起了身躯。

 

    等王杰希收拾停当回到屋里准备换衣服,喻文州恰好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家恋人线条流畅弧度完美的裸背,换谁都会有些口干舌燥。他也不急着从床上下来,索性跪在床尾伸出手把正低头认真地解着长衫扣子的人圈进了怀里,羽毛一般的亲吻落在背脊的凹陷处,手掌沿着腰线一路往上游走意图不轨得尤其明显,就……在中途被拍开了。

 

    喻文州当然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没再得寸进尺。只是为了补充说明自己“格外的贴心”,他勾下了勉强转过身来的王杰希的脖子,索要了一个有点过于热情的深吻代替早晨的例行问候。等王杰希找回自己凌乱的呼吸,喻文州已经笑眯眯得站到了跟前替他打理起了要穿的衣服。

 

    “我们已经看到和正在看到的各类重大事件的变化总是出乎预料,想到这些,我有时候也会倾向于一些主流的意见。但是为了保持住自由的意志,我认为应当明确的一点是:命运是我们行动的半个主宰,而余下的一半归我们自己支配。”

 

    他这堂课讲得无拘无束,完全是在自由发挥。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阅历犹如巨大的水库,却在他的思维与唇齿的碰撞间化为了涓涓的细流倾泻而出,他执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由意志”四个字的板书,就好像魔术师持着他的魔法棒,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子优雅和利落。

 

    “当人们民主的权利被暴政所剥夺,失控的意志就会像洪水淹没原野毁坏树木和房屋;当人们的自由得到认可与伸张,阳光就会洒在齐整的堤坝上,映照着被我们的欢声笑语所支配的国度。”

 

    他在走到教室的另一边,又在黑板上写下“民主自由”,他转过身看见卢瀚文清澈的眼神,刘小别因为认真的思索皱起了眉头,许斌认真地记着笔记,乔一帆看着高英杰的背影一脸的了然。

 

    他觉得是时候与众人道别。

 

    “所以总有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耸了耸肩,表示对大俗即是大雅的无奈。站回了那三尺讲台,伸出右手五指在胸前并拢,苍白的掌心朝着教室里坐着听课的学员,和后排那些三三两两站了起来,和他作出了相同手势的战友。

 

    “为了自由,与荣耀。”

 

    他向高英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再度环顾了周围年轻人充满朝气的脸庞,拍了拍高英杰的肩膀。

 

    “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啊。”


      喻文州在王杰希的教室外等着,一直到里面终于消停了下来,王杰希落了半身疲惫,踱着步子走出来。他和他肩并肩向教员室走去,却在楼梯的拐角处一脸促狭地问他:“为了自由故?何物皆可抛?”

 

     王杰希没做声,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几步,才转过身,仰视着喻文州,虔诚而坚定:“为了爱与自由,为了荣耀。”

 

    “嗯,为了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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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都德的《最后一课》刘卢没戏份,请自由心证。

我是不是画风突变了?!=口=

请真诚地留言告诉我,王大眼的时髦值有没有破表?谢过……

快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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