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遥海阔 喧嚣恬淡自随心;
红尘祭酒 宜书宜笑泯恩仇。

[喻王] 了却君王天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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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留得青衫再

 

 

    总说自古忠孝两难全,此言不假。然而不能两全之事何其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无论亲近与否都极易生间隙,关起门来事小,关乎国家兴亡事大,纵使蓝雨的前摄政王魏琛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喻文州年满二十岁时,一国的权柄依然是交付给了这个看上去稚气未脱的三皇子。自从魏琛突然退位也只过去了三年的光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喻文州是怎么熬过来的鲜有人知,万千的朝臣和民众在细雨中看见他们的新王正襟危坐着向他们致意,又将象征着守护与征战的长剑当场赐予了寸步不离殿前的大将军黄少天。从此战场上再没有飘扬着“魏”字的旗帜,连方世镜也很快寻了个由头告老还乡。

 

    老街上的茶楼酒肆少不得由着这些个话柄,说一说三皇子登基时的是是非非。徐景熙从塞外捣腾了些奇珍异草正准备带进宫,半道上遇见了背挎巨刃的于锋,后者带着他抄了东巷的一条小路,又绕过不知是哪家富商的后院,假山假水背后是翠竹掩映着的一处私塾,跨进门里便发现这地方当真是除了书,还是书。

 

    每当这时候徐太医就不免感叹,这御榻一年到头来也见不到几回吾君,皇城里的禁军十天有九天半是在操练给于统领看,一呼百应的黄将军天天在私塾睡到日上三竿,而蓝雨的新王在宽敞的内室里席地而坐身边的史料典籍垒过半人高……哪有这样治国为民的?

 

    幸而蓝雨自三皇子即位来算是风调雨顺,当真是祖上积德,魏老显灵……

 

    魏琛在不知何处连打了三个喷嚏,毫不在意地用衣襟拭过,又暗暗骂了句“又是哪个小子在背后咒老子?没种!”

 

    喻文州则正巧翻到前朝的战事,记载着些“铁桶之计”之类的用兵布阵,索性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将杯子倾倒过来作那“铁桶”犹自比划着,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徐景熙一身的风尘仆仆,便招手让徐景熙扶着自己坐上木制的轮椅,一边接过了他装满了草药的行囊翻看。

 

    蓝雨的新王自幼失宠,调养不当,羸弱的身子骨落下了腿脚不便的毛病,等到徐景熙近伺的时候已是无药可愈,又因拄着拐跛着腿走路太过于有失威仪,专门订做了木制的轮椅方便喻文州代步。

 

    “竹叶青,黄龙胆,神仙草,重瓣罂粟,越好的药性毒性也越强,真是一点都没说错。”他粗略地扫了眼行囊里林林总总的珍稀药材,取了一黑一黄两块片状物收了起来,“龙涎香和蜂皇乳我留下了,其余的你看着办吧,只是别再拿郑轩试药了,他天天朝我喊‘压力山大’。”喻文州藏身在这私塾里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只到了朝堂,华服广袖掩着,才显得不怒自威了起来。

 

    喻文州不回宫,于锋、郑轩和徐景熙却还是要回去述职交接的。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黄少天,仰面躺在内饰外围的过道上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原先魏老的那些不拘小节在他身上倒是承袭了下来,喻文州也从不在意这些,眼看着到了饭点也只是催促他快去吃饭。

 

    每时每刻都在养精蓄锐的武将,和博古识今通晓运筹帷幄之法的君王。此时的蓝雨,以稳固安宁的姿态,盘踞在列国群雄之间。

 

    复杂的时局里,自然是没人打过于狂妄的主意,偶有摩擦,在边境或者要塞也总免不了一番征伐,半年前微草刚和百花起了些争端,祈城一战,王杰希在阵前立下汗马功劳,一时间,神明眷顾微草、国师文武双全之类的说法成了微草万千子民心中的企望。他身在兵阵一袭水青色的轻甲泛着银光,凝神屏息观六路八方,出奇制胜。百花退兵三百里屯兵黩武,似有再战之意,然则微草女王猝然驾崩,前任国师方士谦依循朝法退位,远赴王陵守灵,朝野之上一夜之间只剩下了王杰希继任国师辅佐新王。柳非作为近侍的女官,服侍新王以前却也是王杰希管束在神殿里的人,到了女王跟前打理起一干事宜也算得周全,这时隔着晶莹剔透的珠帘听见他说要择日远行,心里一跳,送到一半的茶水差点倾污了一地的华毯,然而那个靠在软榻里的少女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最该是休养生息的微草,却出走了国师。王杰希走后柳非问女王可曾担心过微草的前途,那少女只是笑着说:“昔年素闻方先师说,杰希国师是个不拘泥小节,不按常理行事之人,当所有人都觉得我微草当是在固国维稳,而国师剑走偏锋,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不信他,又能信谁?”毕竟是生来就要继承王位的皇女,言之切切。柳非想起自己刚进神殿的时候,王杰希就已经是星宫里的主事,青色的衣袍擦着台阶上的石板稳稳得走上占星台,尤有异像的一双眼睛让人很难不对他印象深刻。

 

 

再上·听风水流转

 

    乱世称雄,风云际会。当有人戴着青色斗笠拄着檀木杖子敲开蓝雨皇城底下某户富商的门,握着琉璃的瓶子和门童客客气气得说:“在下云游四海,观贵府宅邸有紫气东来,想问你家接点山泉水,可否行个方便?”时,门口却是落下了夫人的乘轿。十六国境内常有奇人异士,有钱人家时常过问他们有何稀奇物件,在自家宅院中置办上一两件。有兴许这夫人颇有些眼见,觉得王杰希身上有些不一样,这些曲折也不过是此后野史里轻描淡写的一笔。

 

    王杰希往假山真石跟前一凑,须臾间听得后院有人争执。

 

    “我是说烟雨那边要打,就算不真的掠个边境三城,起码也要装装样子吓一吓,如今风城一面倒得喊,你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士大夫都得翻天!”

    “少天你一个人带兵?”

    “……你不想打就直说!少糊弄我!”

    喻文州依言就地画起了沙盘,“烟雨蓄意扩张,微草百花却还在祈城僵持不下,如果大军随你去了烟雨,祈城的战事扩大了又要怎么办?”何况外围还有伺机而动的霸图。

    黄少天挠起了头,他不是不知道祈城的战事,却更在意烟雨境内对蓝雨的挑衅,按照黄将军的逻辑,一向是谁敢挑衅,打到他服。

    “也不是真没法子。”喻文州拿起三颗石子,“祈城,茂城,这儿开始是宿罗河,沿河而下是风城。要解决政治上的问题,未必就只能靠发兵。”

    “……”

    君臣两人头碰头地就着沙地和石头讨论起了家国天下,而王杰希可算是找到了紫气的源头。他踩着一地的枯叶和残枝发出了些响动,佯装迷路踏进幽深的“禁地”,却不曾料到也踏进了另一段人生……后世说书人的台本里没有的桥段,大隐隐于野的君主在此处的所有轶事都被人为地隐去了,若干年后连带这院落都换了新的主人,里里外外都种了青竹。

 

 

    喻文州对于有陌生人来访的事情好像期待已久,但这份期待也不妨碍他惯有的戒备,三两下拂乱了沙地,也引起了黄少天的警觉。六目相接,惊艳、黯然、意外、疑惑各出其间,还是黄少天快人快语,登时就站起身来咄咄逼人,“你是谁啊??!”

 

    喻文州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见来人倒是不显慌乱,客客气气地作了揖正打算开诚布公,反而被喻文州截了话头。

    “来者是客。既已如此,就进来陪我喝杯茶吧。”

 

    其实王杰希原本就有些孤僻,却又身在这样的位份少不了和人交往或者寒暄,好不容易修炼了八分妥当的进退功夫,不曾想还会遇到这样的状况。黄少天顿时亦不知道吾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喻文州自己推着轮椅朝内室去了,就到跟前去帮忙。等喻文州慢吞吞得置好了所有的茶具,又看了王杰希手里的琉璃瓶一眼。

 

    “不知微草的国师可否割爱,我这儿还欠一味真水。”

 

    喻文州泡的一手好茶,温壶,煮水,分茶,蓝雨的君主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事儿的时候更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只是茶到了跟前,无色无香,王杰希拈着杯沿递到了唇边尝了一口,果真是水。

 

    “真水配好茶。”他一饮而尽,“这锦上添花的滋味,你我倒是都不缺。”

    “这倒未必。”喻文州执起自己那杯,杯里却是空的。“若有意而为,却也是可以无中生有的。”推杯换盏间,谈笑自若,犹如那曲高山流水,总有人来和。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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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很多人看过了,嗯,就是之前那篇纯H。尾声没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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