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遥海阔 喧嚣恬淡自随心;
红尘祭酒 宜书宜笑泯恩仇。

【喻王】心手相壹-全篇-

    这是喻文州过的最不得消停的一个春节。往年这几日无论告假、留队、独处或者小聚,他都有一应的对策,可以既顾得上一贯的亲善妥帖又能有几分余暇休整。而这半年间,他作为特别助理接管了联盟半数以上的事务后每天忙得快要精分,好不容易落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等着往返广州出席完活动再录上些个视频祝福就回来安生过节——就在回程的前两天,冯主席总共给他打了三通电话一再解释上级领导节后想要与他见上一见,言外之意是有直接要把他调任更高管理层的打算。老冯是又欣慰又心疼,还没顾得上想得找几个人来接替一个喻文州,就只一心劝他是时候把未来重新规划考量。喻文州挂着蓝牙耳机,在电视台演播大楼的准备室,边看着将要录制的视频大纲,边诚心诚意地接受冯宪君对他落地北京后的一些额外的安排和交代。

    喻文州当然也曾料想过会有这样的意外展开。各大赛事不曾退烧的热度推动着电竞产业飞速发展,影响力和财报呈现的走势都十分可观,而与此相比,可以推动和维持这个产业继续发力的人实在太少了。而这“意外”的进展虽然比他的预想来得更早些,他也已然做了些功课。

    只是他工作忙成这样,除了一门心思扑上去,隔三差五睡办公室,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因而这大半年虽然一半以上的日子都在北京,却依然和王杰希聚少离多。当初因缘际会,心生的那点好感都攥得紧紧的生怕醒来以后大梦成空。数年赛场上下的交集,点滴凝结成了交心,春生夏长之后收获了如火如荼的爱情,乘势而上,一并在脚下铺就成了彼此迈向未来的路基。而此后他被砸下来的桩桩件件琐事推着向前赶路,纵使有心,也难分得出多少意去维系,心上也因此积下了一层裹着一层的愧疚与相思。

    在广州紧赶慢赶处理了所有要紧的事,抛下其他琐碎的邀约,喻文州在正月初二只身一人赶往机场。路上他给王杰希发消息,说下了飞机会先赶去给一位老先生拜年,然后再回住所,省得王杰希大过年的还要从家里出来到机场接他。

    王杰希知道他说的“家里”指的王家老宅,而他要赶着去给拜年的那位,他也已经有所耳闻。半个月前就知道喻文州“空中飞人”的模式会持续到农历新年,他索性就回家里陪着爹妈小住了几天,顺便看管放了假在四合院里撒野的小一辈。小年夜的时候又伺候爷爷裁纸磨墨写对联,尽些长子长孙的孝——他退役已有些年,把大半副青春都留在了微草,离开的时候头也没回,自然也不会留队任教。回学校读了些书,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会接管家里的生意,他却直接埋头图书馆做起了课题。没人知道他这个书准备念多久,出不出国,深不深造,分寸全在他自己。

 

    吃罢午饭他先回了一趟自己家,当初以投资为名购置的房子宽敞宜居,彼时父母也没有多想自然就没有意见。收拾了一下午,总算添了些烟火气。从茶柜里取了大红袍,刚洗过一遍,就听见门口钥匙的响动。喻文州提着旅行包现身玄关,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来不及收拾,就站定在久未相见的恋人跟前。

 

    “新年好,我回来了。”喻文州驱身上前虚搂过王杰希,就着恋人的手喝了新年的第一杯茶。

 

    “老先生大年初一急病,我跑了个空。”喻文州边说边解下围巾,全国上下从北到南刚经历过一次寒潮的洗礼,屋里的暖气格外像是已经到了人间四月天。

    “那么不巧。要不要紧?”三言两语和喻文州确认了老先生没有大碍,王杰希才接着把快客杯里的水满上,看了眼挂钟发现已经过了准备出发的点,“我还要回爸妈那里吃饭,你……”

    喻文州已经脱了一半的毛衣,只剩一双手臂还没从保暖衣物的束缚里挣脱出来,头发有些蓬乱,他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这是怎样的展开。

 

    印象里喻文州见过王杰希的双亲,还不止一次。头一回是王杰希在微草主办的荣耀嘉年华上退役,彼时他们两人尚且情浓,有机会总设法让对方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王杰希独自在舞台上谢过粉丝、队友,把王不留行郑重地交到高英杰的手中,然后边回到台下边和所有人挥手致意。喻文州盯着他,笑着看,不时鼓掌。身旁的卢瀚文到最后都没弄明白那天队长谜样的好心情是源自何处,明明全明星团体赛的时候,索克萨尔仍然是第一个被集火干掉的。

    嘉年华临近尾声,观众陆续退场,然后是各队依次离开场馆搭乘大巴。喻文州这次提早了几日来B市,之前就把队里队外的一应事务都交代好了,光明磊落地说自己要再去和王队打个招呼,就转身进了准备通道。结果迎面走来了王杰希和王爸王妈,饶是魔术师再怎么擅长出人意料,也不可能顺道就开诚布公说“爸妈,这是我恋人。”意外之余,由着喻文州随便捏了个说辞和长辈匆匆打了照面,假装擦肩而过。

 

    喻文州刚脱下毛衣,开水壶的加热指示灯变暗,王杰希把快客杯里的水又添了一回,等出茶汤。喻文州正准备把羊绒衫也脱了换T恤——脊背中间明显的凹陷,显然这人再忙也有在持续健身。王杰希伸手拽住了羊绒衫的一角,“这件别脱了,找件衬衫吧,晚饭跟我回家吃。”

 

    “那我是不是该去买一副鸡鸭……”喻文州抓着王杰希的手腕转过身,把人拉到跟前亲吻。从“大眼”一路亲到唇角还嫌不够,准备再来一遍的时候被王杰希推开,“赶紧的。”

 

    喻文州笑盈盈地看着他,“五分钟。”

 

    大众艺术作品里常见的三方会审多边会议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喻文州礼数周到,王家人分寸自知。而且原本在王家,过了最重要的那两日,年初二晚上也就只剩下老爷子,王家爸妈和王杰希的堂妹。小妮子刚上初中人小鬼大,听说了哥哥今晚在家里吃饭,就怎么说都不肯跟自己爹妈出去拜年了。喻文州进门的时候跟在王杰希后面规规矩矩地给长辈拜了年,直走到小姑娘跟前时才想起来自己没准备红包,小妮子却丝毫不显生疏,张口就喊他“文州哥哥”,等喻文州坐下了又凑近了和他咬耳朵“今年大哥红包给了我双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王杰希就站在旁边听得清楚,反手拍了拍她的小脑门,才挨着喻文州坐下。

 

    因为两人到得就有些晚,简单寒暄之后就上了饭桌。喻文州也不拘着,坐在王杰希旁边默默地听大人们说话,说到自己了再适时出声,火候都拿捏得正好,连回老爷子话音量要抬高些都照顾到了。虽然王杰希很早就给爷爷买了最先进的助听器,可老爷子总怕依赖上这些科技小盒子,也不怎么见他拿出来用。

 

    “外交学院的庄老您还记着他不?”喻文州听见王杰希起了话头,低头继续喝汤。“他昨儿个进医院了,急病。这年恐怕是过不太平了。”

    “人老了……不中用。”老爷子端起碗喝了口热腾腾的黄酒,缓了缓才接着说:“是该去看看他。”

    “是,明天我准备和文州一起去。”王杰希这话一出,王爸王妈都抬起头来看他,“他病了的事,还是刚在路上文州和我说的。原本他今天就准备去给庄老拜年,吃了闭门羹,我才把他带家里蹭饭来了。”

    “大过年的,是不能让朋友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王妈接过了话头,“小喻你吃啊,多吃点。”

 

    喻文州喝完汤点点头,虽然已经饱了,仍就近拈起了一个奶黄包。一顿年饭吃得波澜不惊已是极好,最后他续上一杯茶水,安分地坐着。等不多时老爷子也吃完了,擦净了手慢悠悠站起身,就喊他:“小喻啊,那你随我书房走一趟,明天替我带一幅对联过去。”

 

    喻文州应了声,也没多看王杰希一眼,只当是老爷子的嘱托。临起身的时候王杰希也站起来帮父母收拾碗碟,手背蹭着手背,王杰希反手握了一下他两根手指,过电似地放开了,各自离席。

 

    王杰希直到回程的路上才和喻文州说了来龙去脉:多年来家里人对王杰希的种种突破常规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成年之后一直没听说有交往的姑娘,有热心的长辈就总想给他介绍对象,王家家风开明觉得这些事只随着孩子自己的意思就好,偶有穷追猛打的撞上了他就把脸色往那儿一放。但自从他和喻文州同居之后,互相影响之下些微的改变长辈都看在眼里,据实以报怕一时难以接受,一直瞒着也不妥。也不是没想过索性先斩后奏带人回家,算是下策中的上策吧,但究竟不是王杰希的风格。

    “老爷子一眼就明白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喻文州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侧的脑袋偏在车窗上,浅褐色的光影衬着黑夜与黑发,看不清轮廓和表情。王杰希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小年的时候我回了趟家,挑着给爸妈讲了一些我们的事,当时他们……有点似信非信。”王杰希平铺直叙地回溯。前方遇上红灯,不急不缓地带上刹车,停稳,“感觉和爸妈没法再深入下去了,我就去客厅倒水,结果爷爷就站在厅里,看着我喝了水,把我叫去了书房。”信号灯明灭,喻文州不自觉地攥住了掌心。

    “他给我们写了什么?”

    “此中有定影,万古流不去。”喻文州说完抬头看他,而王杰希的眼渐渐地似是有光。

 

    长孙自小享受老人独宠,天资聪颖更是备受重视。王杰希最初求学的那九年,学校都毗邻老宅,自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家里人也越发觉得他的脾性和老爷子最是相近。隔代教育的好处使得他打小有确定的目标,平稳的心态,和大气的处世风格,不拘小节又个性十足。

    “那晚是我长那么大以来,和他历时最久的一次谈话。然而我一直到第三天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那个年代的人……走过太多坎坷不平的路,也见过更多不一样的光景。”王杰希把车倒进地下车库,刚挂好挡就被喻文州扣住了五指,他忽然有点想笑。来来回回这点时间,喻文州其实很紧张,也亏得他能装作毫不在意,依旧表现出色,一直到此时此刻。

    “不过他老人家说了,他只是不反对。不会去说服我爸妈。所以……”

    王杰希终究没能把话说完,就被喻文州吻住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适用在那么多的场景里,日久弥新的感觉让偶发性事件更打动人心。直到凉凉的鼻尖被脸颊蹭热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喻文州依然有些霸道地不松手,联盟高管难得一见的孩子气。临下车时甚至差点把对联落在后座的真皮垫上,王杰希也替他拿了。等回到房间里,刚换下一身衣服就被王杰希赶去洗澡,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边等喝的水开边擦干头发的那点时间里,喻文州愣是在晚间新闻的背景音中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经历了长途飞行后临时见家长这样的安排,当紧绷的状态不复存在,曾精挑细选的家装全然是慵懒和惬意的代名词。王杰希早料这样的情况,就赶紧给这人擦干了头发,让他回床上去睡。

    第二天清早喻文州从长梦中醒来,电子闹钟恰好停在7点06分,只是他没有看见。手环没震,王杰希也没醒,说明大约还能再睡一会儿。他们都习惯侧卧,这样的角度正对着王杰希无防备的后颈和后脑勺顶上的发旋。盯着看了会儿就渐渐没了睡意,想伸手搂过王杰希的腰干点什么,却在被窝的那端被握了个十指相扣。良好的作息总是不给忙碌的人任何惫懒的理由,于是他们新年里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就这样开始了。

    王杰希在泡咖啡的时候连打了两个哈欠,喻文州在旅行箱的侧边袋里翻出两盒维生素,昨晚的西服被没有时间打理的主人扔在沙发上,赞助商送的礼物被一双更灵巧的手系在领子上,他们穿上外套出门的时候晚起的太阳刚刚照亮半座城池。等抵达楼层的时候刚好过了每天住院部清晨最忙碌的节点,喻文州提着一袋橙子和一只红色封筒,推开虚掩的病房门的时候,庄教授正带着老花镜看报,刚准备拿下眼镜看看来者何人,就先隐约认出了喻文州身后的王杰希。待他把两个人都认清了,笑着直喊这两个一样出色的年轻人往自己跟前坐。

    王杰希从小就认识这位老先生,回大学念书的时候更是去旁听过他的理论课。庄老是老爷子那辈人里为数不多的从一开始就支持王杰希“剑走偏锋”的存在,在识人识时务的问题上有着极高的声望。寒暄几句,便知道了喻文州的来意。

    “小冯也不是个糊涂人。他喊你来见我一来是他珍惜你这个人才,想多给你铺一条人脉;二来是想让我定夺,给你指个方向。”他把手上的报纸慢条斯理地对折收起来,平视喻文州。“可在我看,你心里已经有了见地,也有了主意。”老教授说话慢条斯理,眼神却很犀利,若是一般的人被他盯着,也许会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是,其实回京之前就想好了。原本也……未曾想到您病了,那一定得来看看您。”喻文州对答得不卑不亢,“原本也只想走个过场”的说辞被他吞了后半句,诚恳真挚地表述自己的观点,又不轻易得罪人。

    “人老啦,不中用。不过现在医学发达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还行吧。”他转头看王杰希,“你爷爷的身子骨,比我可就硬朗多了。”王杰希边打马虎眼说着“还是老样子呀”边把装着对联的封筒递给他。“良禽择木而栖。你们既然吃透了这个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爷爷,是个有福气的人啊。”他让王杰希到自己跟前,悄悄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毕业?

    王杰希笑着说,是时候了。

 

  喻文州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王杰希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猜到自己打算留在联盟的想法的。是今天庄老的一番话,还是更早的时间。难得今天剩下的时间里都没有安排,他觉得这事儿也可以慢慢计较。

 

    在附近的餐厅吃午餐的间隙,王杰希掏出手机分别在两家网上超市各下一份订单补齐生活所需,除了宅男必备的碳酸饮料,方便面和零食薯片之类,还有燕麦片和杏仁茶。他觉得是时候督促喻文州戒断一阵子的咖啡因,既然他不急着升官发财,这个年假似乎可以过得比较清闲。

    原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可魔术师也小看了竞争效应下,商家近乎变态的送货速度。

 

    进了屋刚把钥匙挂上,喻文州的手就牢牢锁住了王杰希的腰。索吻未果,被避开的人也不恼,顺势把人压在墙上,双手不由分说地按住了王杰希腰间的皮带扣。彼此靠得极近,呼气都喷在对方脸上,唇齿相依宛如水到渠成,而后情潮突然泛滥起来,你来我往得拉锯,保持着最极限的理智——不弄伤对方。王杰希原本想藉着亲吻转移一下喻文州动不动就要松自己裤子的注意力,却很快被亲得晕头转向,连腰都塌了。毛衣被撩到了胸口,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时隐约听到隔壁开门锁的声音,一把拽过几小时前亲手给恋人系上的领带,凑在喻文州耳边:“进去……。”

    感觉到原本压在自己腿间的物什很快变了形态,王杰希别过一张大红脸不肯认账。但喻文州依然顺着他的意思,把阵地转移到了卧室。放下窗帘转过身时王杰希已经脱掉了上衣,喻文州按住他的手示意剩下的他来就好,魔术师则果断出击大爆手速扯下了喻文州的裤子。食指和中指勾着黑色内裤的边缘,些微的湿痕更勾勒出了形状,他刚想给喻文州一些糖,就听见头顶上的人“嘶”地一声,半幅身子压了下来。

    (^^)

    喻文州骤然变重的喘息让他终于对上了焦距,而后是浓得化不开的吻。结果就在这种静谧纯情只适合小别胜新婚的情侣搂搂抱抱继续干点啥的时候,门铃响了。

 

    在与他们有来往的人里从来没有不请自到的客人,而此刻屋主正软在一团棉被里,春色未褪,腰软腿软,汗湿的额发贴在脸上,一脸茫然。送货员听到屋里没动静公式化地掏出手机与收货人确认,床头柜上的手机刚震到第二回就被喻文州按掉了,他好笑地问:“买了什么?”王杰希闷在枕头里无力:“食物。”

 

    喻文州起身扯下套子打了个结丢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前朝门口喊了声:“请等一下,就来。”片刻之后一个松松垮垮系着浴袍头上盖着毛巾遮了半张脸的家伙湿漉漉地打开了房门,“不好意思啊……”边致歉边示意送货员把东西放在玄关地上。

 

    “在这里签一下字。”

 

    喻文州拿起笔停顿了一下,换了个别扭的持笔姿势,在收货单上歪歪扭扭地画了“王杰希”三个字。

 

    等回到卧室,王杰希已经查看过了另外一单的送货时间,靠在床头有些无奈地给了神速的送货员四个五星,拿枕巾盖住喻文州还在滴水的头发,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虽然喻文州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春宵时短,在亲吻的间隙确认了接下去的时间不会再被打扰,就地取材拿沾了水的枕巾绑住了恋人的手腕。明知故问地在试图挣脱的王杰希耳边低沉地呢喃:“所以,继续?”王杰希喂叹一声用手圈住了喻文州的脖子,几乎脸贴着脸,字正腔圆地调侃,“够新鲜,还淌着露水……”

 

    等都折腾尽兴了,两人又都在被窝里犯了困。抱作一团打盹,王杰希一觉醒来已将近八点。从飘来的食物香味判断有人正在厨房煮粥。调小了火候扯下了围裙的喻文州端着杯温水回了卧室,看王杰希依然闭着眼就轻手轻脚地把杯子放在了床头。装睡的人起身就有温热的水喝,只是冲完澡换上家居服,圆领都盖不住锁骨下方的一点斑驳,更不用说再往下。而后喻文州直接端着碗和勺进屋就差给王杰希喂上,被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王杰希赶苍蝇一样地撵走了。

 

    喻文州发起疯来的样子居然还挺像个普通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家伙。而在这一天的最后几小时,终于又回归了往日的节奏。王杰希在床头刷着平板,喻文州在一旁看书,时不时被递到眼皮子底下的喵星人或者别的什么打断思绪——本来读的书就很有些晦涩,几次之后喻文州合上了书,看着还在刷着网页的恋人。

 

    “你不准备问我为什么拒绝了庄老的好意?”

    “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我是说庄老这根线,无论怎样都断不了的。”王杰希随手把平板搁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正准备去关灯,却被喻文州搂住了腰。“所以会是你么?”喻文州半撑起身子俯视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的眼里藏着深邃的星空,偶尔会有连他也琢磨不透的时候,神秘又迷人。

    “虽然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杰希终于关了灯,转过身在黑暗里亲吻了凑到跟前的枕边人。

 

 

 

    正午时分使领馆隔壁的咖啡馆里没有旁人,录像机的镜头正对着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子,对有着棕金色漂亮卷发的外国女记者总结陈词:”We both changed a lot.I've certainly come tobelieve that Wenzhou and I together are definitely better than me alone or meand anybody else."正巧走到窗外的喻文州看到了他,而后脚步声惊动了落在街边叼着面包屑的鸽子。来人推开咖啡馆们的一瞬,空气里的暖光似有聚在他的眼角眉梢,他摘下帽子把帽檐压在胸前,虔诚又平凡地动了动嘴唇,甚至都没有出声。

 

    “Me too.”

 

 —完—


有大段留白,以及含在嘴里没交代的东西。没时间and不想改了。

CP18会发点小料,如果赶得上。拉灯是为了LFT能发……

(越写越烂了这可如何是好……抱头……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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