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遥海阔 喧嚣恬淡自随心;
红尘祭酒 宜书宜笑泯恩仇。

[喻王]洪流

   

超短一篇FOR 《食野之苹》,来混更啦~~ 祝小伙伴们开年大吉!

 

  他在一首熟悉的抒情曲中醒来时,身上还盖着一件大衣,透着东方木料的香气。喻文州并没有停下指尖的旋律,一直到他完成全部的乐章,才深情地回过头来看他。“杰希,你醒啦。”王杰希此刻唯一记得的事,是面前这个人是自己请的钢琴老师。然而当他和喻文州一起坐上琴凳,他想起来,自己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钢琴老师。

 

***

   王杰希带着一本经济学的新著赴宴时,早已经预料到了赌马的无聊与酒宴的荒诞,却没有料到自己会收到参观庄园主的马厩的邀请——虽然他纯粹是想随便找个人炫耀。子爵的新欢绝对称得上是一匹绝世好马,虽然也不算是跟错了主人。当五指捋过名驹黝黑发亮的鬃毛时,自小习得精湛骑术的他免不了心生些许遗憾。

   于是当马儿们被牵入赛道,他不禁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看,而此时那匹“小美人”的身边站着个褐眸黑发的新面孔。外套是很普通的剪裁,没有佩戴领结,甚至连领口的扣子都是解开的,不修边幅的感觉却被得体的举止与和煦的神情抹去了棱角,反衬出几分特别。只见他伸手安抚着马儿,而“小美人”适时地打了声响鼻。

   那绝世好马自然不负众望拔得头筹,夕阳西落之后便是荒诞戏的开场。

 

   王杰希端着高脚杯挨着壁炉站,边上便是片刻不敢松懈的侍者,如同一根绷紧的棉线。灯灭,白昼变黑夜,子爵与他的狐朋狗友在“丛林”里狩猎。黑夜三度退场,他看见那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因为闷热,将外套挽在了手里。王杰希心里想的是“这仍然不合礼节”视线的焦点却落在白色衬衫下,随后,余光里,对方晃了晃手中的半杯红酒,向他走来。

 

   喻文州对王杰希说,自己是子爵生意上的伙伴,之前也听闻过他种种的传言,今日得见,才知半点不假。王杰希无所谓这话是不是双关,只觉得这人声鼎沸的客厅有点热。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正有此意。”

 

***

   喻文州原本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就回到了柏林,从没想过会留下。他约玛格丽特小姐见面的咖啡馆生意依然不见起色,而当他从盥洗室出来看见子爵夫人正挽着王杰希的手进门,后者恭谦地低着头将雨伞放好。

   傍晚时分的雨后放晴,那夕阳正是浪漫之都最值得的光景。他们各自安静地陪着女伴喝茶,喻文州点了锡兰,玛格丽特小姐在她的那杯里加了非常多的奶和糖,王杰希面前的是大吉岭,子爵夫人则满怀心事地搅着手里的爱尔兰咖啡。而当她的咖啡快要见底,在询问过侍者后,王杰希从座位上起来向她欠了欠身,走到角落里的一架钢琴跟前,掀开琴盖,落座,试音。

 

   喻文州想如果王杰希不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们也许早就错过。

   一曲终了,子爵夫人破涕为笑,喻文州适时起身鼓掌,对上王杰希有些意外的神情。而后两人都心照不宣,携着女伴擦肩而过,一对人向左,一对人往右。

 

***

   剧院里满是绅士名媛,前三幕仍然以悲剧收场,王杰希记得这戏的尾声落了皆大欢喜的俗套,还没来得及出声劝慰在身旁默默拭泪的子爵夫人,邻近的包厢里就传来了一声锐响。一楼贵宾席上的大臣与舞台上的人物一同应声而倒,箭矢将大臣牢牢地楔在地毯上。

   一片混乱。

   王杰希护送着子爵夫人走向楼梯,在拐角处看见喻文州睡眼惺忪从他们隔壁出来,拦住了恰巧走到跟前的侍者。而他在人流中顾及不了太多,只能先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将惊魂未定的可怜人儿送上子爵的座驾。

 

   而后他边慢步走过一整条街,边在脑海里整理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待找到自己的汽车,车门旁早倚着了一个“熟人”,再怎么不期而遇,从傍晚至深夜连打三次照面,喻文州自知事实无法遮掩。

   “我喜欢适时炫技又能全身而退的人。”喻文州如是说道,气定神闲。

   王杰希预设过与眼前这个人可能产生的所有交集,此刻这认知让他猜到故事的结尾。

   “深有同感,所以你愿不愿意,来做我的钢琴老师?”

                                                                                                                        ***

   “杰希你忘记了吗?你弹琴的技巧远胜过我。”喻文州笑着亲吻他的侧脸,“难道连我的告白,你也忘了吗?”

   他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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